14 死惧

间。仿佛再过一段时间的我就能更有勇气更坚强了似的。

    种了杏花,又怕杏花。

    再怕,它也总会来的。

    器官衰竭。世界,这个世界,於我逐渐变得模糊。仿佛它在离我远去,又似乎是我在飞升,抑或坠落,失重的落下去,手里抓住的一切都一件件、一件件的失去。不知要到什麽程度才能停止。

    我感觉到极度的恐惧。怎麽办?我还有分啊!还有一点点!不够力挽乾坤,但还够我去努力的去回忆,这个世界曾经鲜活的一切。就仿佛我是座被水冲蚀的沙塔,奋臂把那些沙砾扒些回来,还能把自己补回去似的。

    回去哪里呢?

    我想起当年告发年亚仔时,因为要把人送去法律制裁,一点都不“温柔讨喜”了,人设坍塌太严重了,积分都赔不过来了,遭到电击惩罚,要警告我维持原剧情。我也没理。大小姐说的什麽我最好看的照片……那是我一意孤行作为证人指控年亚仔,回答“是”,被拍下的照片啊!那是我忍着痛的照片啊!

    我想起积分存得多一点时,曾好奇的查询了一下绣善当年一幕。

    她还在盛年,栗色头发,带窄毛沿儿的时新衣服,半高的酒杯跟鞋,妆饰合宜、举止得体,进医院去,碰见陈家的几个人出来,瞥了她一眼:“来啦?”

    她笑容有点讪讪的。

    她问过好、人家应过了,要擦肩而过的时候,陈家的一个婆母道:“阿霓太活泼,你当妈的要管一管了。人家不知道绣姓女,只说我们陈氏的姑娘没规矩。”她呆着,本能的应了,想想又回头,可人家已经走了、不看她了。

    她进病房,儿子依然在半昏睡状态。医护拿了个表格给她。她没细看就签下了个“绣”字,才发现